第十章 贼人固守 首战告捷-《明末的王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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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节制,你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贼军来势汹汹,万万不可轻敌啊,须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贼军这是奇袭,稍有不慎就是大败。”见王朴发愣,黄大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打马到王朴跟前几近咆哮。

    “黄大人说的有理,待我下令便是了。”王朴虽厌恶此人,可也不敢轻易得罪,监军有王命旗牌,能当场把自己拿下。方才贼军乱哄哄冲下来,叫王朴十分诧异,心里正纳闷,这哪里像打仗,分明像浩南哥带着山鸡等一干弟兄去砸场子砍人,恍惚间有种不太真实的戏剧感,以至于愣神了好一会儿。

    “火铳兵就位。”王朴下令。

    “火铳兵就位。”

    “火铳兵就位。”

    每个百人队都配有特殊的腰鼓,急促的腰鼓声过后,“全体注意,齐步走”百人队把总吆喝一声,三百火枪兵踩着鼓点齐步向前,陈士良和黄大虎看着这一幕几乎惊掉了下巴,这是要跳舞给贼军看吗,还别说挺好看,两人互相对视,都想从对方脸上得到战就是这么打的笃定神情,可都失望的看到了一脸惊愕。

    陈士良和黄大虎听着鼓声,见官兵踩着鼓点只觉得十分荒谬,但高地上许宏杰从远处看到的是一支诡异无匹的军队,三百官兵手脚一致如同叠影,不禁骇然,自己好歹带过兵,知道号令兵卒列阵前行可有多难,他更有种直觉,对面的官军皆是百战精兵,人数虽少却能以一敌百,怪不得只有千人就敢来堵寨门。

    杜晓峰率领手下千余悍卒顺陡坡狂奔而下,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见对面官军慢吞吞派出了火铳兵,不禁轻蔑一笑,那薄薄一层火铳阵只要贴身上去一通砍杀就会立即溃散,后面的铁甲兵被败兵一冲,立刻就陷入混乱,自己到时候乘势掩杀,待击退了官军,这十门火炮岂不是囊中之物。

    “预备,放。”首排火铳兵枪口火花四溅,硝烟喷涌,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贼军前沿应声倒下三十多人,仿佛奶酪被无形的刀子削了层皮,其中杜晓峰这个贼头太醒目了,官军中不少人特意拿枪口对准他,当即身中数弹,滚倒在地。

    紧接着又是一轮齐***酪又被削了层皮,渐渐贼军前沿一些较为机灵的兵卒察觉不对劲,倒下的人太多了,待要放慢脚步,可后面的兵卒不知前面的情形,顺坡而下更收不住,依旧拱着前面不情愿的兵卒。排枪阵共分五段连绵不绝,每一轮齐射都在贼军前沿扬起了一排血雾,王朴数到第七轮,贼军终于醒悟,有人发了声喊:“败了快跑啊。”贼军就此溃败,纷纷落荒而逃,深恨两支脚不够用,手脚并用在地上爬狼狈之极。

    陈士良见了开怀大笑,这些日子被贼军围在城里憋了一肚子鸟气,此时终于舒展了些。

    “以往本官自诩知兵,原来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却是李鬼撞见李逵,羞煞愧煞,王大人才乃真知兵也。”言罢,陈士良向王朴深深行了个大礼。

    “陈大人谬赞了,所谓术业有专攻,王某就是干这行的,嘿嘿。”王朴得意洋洋的说道。

    “如此大捷,贼军已是丧胆,不若派人去劝降,晓之以恩义仁德,令其自首,劝其躬耕,恩威并施,长久之术也。”黄大虎醉心于留下可供世人称颂的美谈,主张劝降。

    “黄大人认为他们为什么要造反。”王朴皱着眉头问道。

    “是受了贼人蛊惑,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就造反,这未免太草率了,从来是没有活路了才造反,我们能给他们活路吗,劝其躬耕,可耕地在哪,这可是一万来人,上哪找足够的耕地。”有些话王朴不敢说出来,普通百姓辛苦耕种,可种出来的粮食居然还不够缴纳税赋,于是越是耕种欠税就越多,在大明朝,欠税就要挨板子,百姓只有两条路可走,造反求活或者因欠税被官府打死。这等古怪的演变根由就在于土地兼并,大明全国的土地绝大多数都归属于不用交税的士大夫,而承担着全国大多数税负的却是只占少部分土地的平民。

    “这,那依你又该如何。”黄大虎不甘示弱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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