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不说杨林快马加鞭追广惠,但说武植、竺敬二人一路也是慢驴加鞭提升速度,不一刻便出了野猪林。 行了半天,终于来到一处市镇,二人找了一处小店对付了一顿,又找成衣店给竺敬买了身衣服,换下囚服。 接着,二人驴不停蹄的沿着黄河继续西行。 让武植吐槽的是,这驴太慢了,严重拖累了二人速度。这让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换一匹跑得快些的驴。 还好竺敬虽是个武痴,但因已把武植当作了自家人,也会主动与武植搭话闲聊,说了好些个江湖往事、官场秘闻,一路也不算无趣。 当说道本朝奸臣,竺敬深恶痛绝:“东京有童谣‘打破筒,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童贯、蔡京等六贼蒙蔽圣听、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卖官鬻爵,实乃国贼。” 武植却是笑道:“这六人确是国贼无疑,但蒙蔽圣听却也难说。当今世道,朝堂乌烟瘴气,对外软弱无能,民间满目涂炭,这难道只是六贼的错?再说那花石纲,花石船队过处,州县供应钱谷和民役,甚至拆毁桥梁,凿坏城郭,江南百姓苦不堪言,流毒州县者达二十年,这难道只是六贼的错?再说说当今官员,高俅此等泼皮都能忝居太尉之职位,而兄弟这等大才却只得亡命天涯,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在我看来,紫宸殿上那位和高俅不过一类货色而已,哪当得起个‘圣’字?” 说实话,中国历朝皇帝,武植最痛恨的就是北宋末年这货。 这货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 愚蠢如猪,贪婪如蛇,昏庸如狗,软弱如蛆,关键是自己被牵羊一般牵去北方也就算了,但却为整个大宋带来了无穷的黑暗和苦难。 总结起来说,这货叫赵佶,他就是个佶吧。 武植的话让竺敬大为震撼,回忆自己先前在官场中的遭遇,越想越是心惊,感觉心中那座建立了十多年的“殿堂”正在逐步垮塌,先前还道自己久沐皇恩,但仔细想来,自己沐的是哪门子皇恩?久久沉默不语。 武植也不想一次给竺敬下太猛的药,见竺敬兴致不高,便岔开话题道:“方才你说那几贼卖官鬻爵,又是怎么個说法?” 竺敬沉默了片刻,便给武植详细讲解了一番。 原来北宋冗官为历朝之冠,究其原因,乃是为官途径很多。除科举外,还有纳粟买官、门荫补官、从军补受、吏人出职。 科举虽也时有舞弊,但终究插手的余地不多。而纳粟买官是国家层面卖官,多是些虚位闲职,且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官员们也搜刮不得多少油水。 后三种可操作的余地就大了,以门荫补官为例,为了拉拢士人,宋时规定省台六品以上,其他的官五品以上,每三年南郊大礼时,都有一次“任子”的机会,每次品级最低的可以荫子或孙一人,品级最高的可荫六人,而且不限于子孙,连门人都可以借机鸡犬升天,自然就出现了对恩荫资格公然叫卖的荒诞场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