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哥?” 白卿卿眼里的愕然藏都藏不住,她也没心思去藏,裴凌舒这个时候出现,她实在没办法不将他往凌将军儿子上面想,且他的年岁,似乎也对得上。 裴凌舒还是她在宣城见到的那副温和谦谦的模样,一举一动之间都有着温润如玉的气质,白卿卿不合时宜地想,若瑶瑶那群宣城小姑娘瞧见了,定又是要面红心跳,激动得暗暗跺脚了。 “卿卿,好久不见。” 裴凌舒直接跳过宁宴与白卿卿打了招呼,随即目光看向骆忱,“骆伯伯,好久不见。” 骆忱看见他时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尽管和他记忆里那个皮小子对不上,从裴凌舒的脸上身上全然看不出凌将军的骁勇痕迹,但骆忱没有半分犹豫地就相信了,眼前这人,就是凌彬羽那个侥幸逃脱的幼子。 “你……真的还活着……” 骆忱嘴唇都有些抖,眼睛睁得极大,仿佛眨一眨,裴凌舒就会消失一样。 裴凌舒坐下,语气淡然道,“虽有些艰难,这条命是万万不敢丢的,我也才知当年我能顺利逃走,是骆伯伯帮的忙。” “我没有帮上什么,对不住,我能做得太少,我本想再留些银钱给你,可是……” “我明白的,我知道您的苦衷。” 裴凌舒嘴角带着浅浅的,透彻的笑容,“我也就是最难的时候想过,还不如当年随爹娘兄长一块儿死了得轻松,但后来我不会再那样想,我能够活下来,是天意,也是我的命,我不能浪费了。” 白卿卿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悄悄地蹭到宁宴身边,手指捏着他的衣袖轻轻拽了两下,忽闪着大眼睛看他,水亮的眼里充满了求知欲。 宁宴觉得她此刻的模样着实有趣,抿着嘴也配合她,低头贴在她耳朵旁边压低声音,“意不意外?” 白卿卿:“……” 她想听的不是这个! 白卿卿瞪了他一眼,抬手去揉自己的耳朵,离、离那么近做什么。 宁宴余光盯着她小巧的耳朵在她手里慢慢地粉,又慢慢变得通红,忍不住去制止,哪有这么揉的,破了怎么办? 白卿卿莫名被他抓着手,心里疑惑想抽出来他却不松,眉头都皱起来,干嘛呀? 两人正以眼神做着无效沟通,忽听一声轻咳,白卿卿扭头看去,就见骆忱和裴凌舒双双看着他们俩,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白卿卿尴尬得头皮发麻,呵呵两声硬是把手拽出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那什么,裴大哥怎么会在西南?之前也没听你说会来?” 裴凌舒礼貌地收起好奇的目光,“阿宴帮我隐去了行踪,此事是我凌家的大事,我如何能不在。” 裴凌舒虽然没有细说,却也猜想得到这些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幸而,我还有能够信任的人,能在苟活的同时,一点一点去寻当年的真相,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得知当年一事的主谋是平亲王,只是事情过去太久,一直也没寻到确凿的证据,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