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闻言微微感叹,“此人对姐姐倒是真有些上心……” 绮月走过来,将那伤药拿在手里,眼里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他不该在我身上浪费心思。” “用了心思,便不叫做浪费,只要不给旁人添麻烦。” 白卿卿甚至有些对符骁另眼相看,前世都不知道此人竟这般情深义重,也愿意听人劝。 “先前他的情意让姐姐觉得为难,知道后愿意为了姐姐做改变,不说旁的单这份心意还是挺值得的,我不是替他说话,只觉得姐姐也不必太过悲观,人生在世,顺心是最要紧的。” 若绮月对符骁没有半点意思,白卿卿断然不会说这些,可她见过绮月对别的男子不假以辞色的样子,对比符骁,绮月只是无奈,想来也不是没有丁点儿动心。 不过白卿卿只言尽于此,谁知道符骁的心意能坚持多久? 她离开燕来楼回去了白家,家中气氛十分凝重,都知道白卿卿明日便要启程去西南,谁脸上都藏不住担心。 只有白卿卿如常地笑脸盈盈,神色没有半点阴霾,又是跟白岩撒娇又是跟白瑶瑶腻歪,拉着白锐交代他要照顾好爹娘。 末了,白卿卿去了白景怀的书房,脸上的笑容才终于散去。 “爹爹,我要跟您说的事,希望您能控制情绪三思后行,我知道的时候也气愤,可如今白家的处境,经不住波澜。” 白景怀见她如此凝重,不由地皱眉肃穆,“你说,爹爹答应你。” 白卿卿于是将宁宴的话复述了一遍,果不其然,白景怀听完后大震,急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与他是多年至交,我们一块儿上过战场杀过外敌,我们几个是过命的交情!” 即便如今与符杨宏渐行渐远,白景怀也从不曾怀疑过他们之间的情分。 白卿卿没着急着让他相信,这种事,换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立刻接受。 “爹爹可以不信,宁宴也说他暂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此次去西南,也正是为了查证,可若他所说是真的,当年西南叛乱,也定与符家脱不了关系。” “爹爹一直不相信凌伯伯会叛变,一直想为他洗清罪名?如今正是个机会,所以爹爹,就算您不信,也请您千万不可表露出半分,否则恐怕凌伯伯再无翻案的可能,我们白家也要赔进去。” 白卿卿冷静得不似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样子,白景怀受她影响竟真的慢慢冷静下来。 “卿卿,这真的是,宁宴大人亲口告诉你的?” 白卿卿点点头,“虽然有些事我也无法说清楚,但我相信宁宴的话,符家真的有问题,宁宴让我告知您,不管你相不相信,能对符家有所提防是最好。” 白景怀的情绪渐渐平静,他都这个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总不能还不如女儿吧。 “我知道了,此事……我不会带出这个屋子,你放心,我会对符家多加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