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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允居在亭间,独自研究礼乐,观阅古籍,以勘舞乐。
似知晓今日孙叔敖欲来拜见风允,四周之人退避,即使是整日缠着风允的两位公主也不见身影。
“风君安好,孙叔敖来求见风君。”
孙叔敖身材矮小,但望之精干,似地里的老农,但眉目之间满是智慧之色,行之规矩,仪态大方。
风允起身以迎。
“今日允在此习礼乐,倒是简待孙先生。”
“哦,哈哈,是叔敖有事相求,怎能劳烦风君呢。”
孙叔敖直白,一语而定今日之论调。
两人见礼,相对而坐。
望向桌面的礼乐之书,孙叔敖似在找话语。
风允却道:“孙先生可是欲问余治水之事。”
孙叔敖不拘谨,颔首称是。
“风君曾经在禹越治理过舜江水患,而在百越治理过彭蠡泽水患,皆完美而成,可见风君对治水之法,研究颇深。”
“我楚国居长江之南,水患频频,对国民皆不利也。”
“早先余在楚地视察,竭尽心力寻到楚国芍地为关卡之处,之后建立堤坝,断水截流,以此稳定楚地之水……可。”
孙叔敖面露愧色。
“余低估了水力,其堤坝难以支撑,明年夏雨之季,怕是堤溃水崩,大水而侵。”
闻声,风允发髻间青枝微动,就见一小鼎飞落风允手中。
“此为余在禹越时治水,所得之禹鼎,其中包含了余勘山测地,星宿定水的过程。”
风允递出,孙叔敖恭敬接过。
“至于百越彭蠡泽之水患,其言论屈原有所观,孙先生可带屈原前往……”
思索一二,风允补道:“余在百越之文,屈原皆晓,应是顾及余,遂少言其文,而多言自己之思。”
“之后余会告知屈原,知无不言,不必顾及,以便孙先生思治水之法。”
风允虽对屈原说,他的玄道,人人皆可观之。
但对于玄门一同的《列国·百越》中,诸如阴阳,五行之策,却不敢透露,遂屈原前往了芍地,也不会将风允的阳策·风泽无神说出来。
遂屈原有治水之言,而不全面。
孙叔敖闻言,似想起屈原当初来芍地时,确实有治水之言,但他却以屈原不通水事,而少深究。
此时闻之,微叹道:“原是如此,怪不得屈礼上士有诸多想法。”
但又叹道:“风君果真不愿出仕楚国?”
或许楚君看不清楚,那些楚国的权贵,士大夫们看不清楚,但是孙叔敖却很明白,若是风允想出仕,就不会拒绝这次机会。
这次机会可是楚君也默许的事情,毕竟芍地之事,过于重要,比之扬粤之地也不弱。
可这样建立功绩的事情,却被风允拒绝了。
“余已经出仕过百越国,为一国之相,为相之时就思,为相,是为何?”
“为一国呼?”
“为一国民呼?”
风允细细诉说,而得到风允的治水之法的孙叔敖也不再慌忙,此时正襟危坐,他清楚,风允这是欲与他论治国之道。
“古往今来,可有永恒国度?”风允望向孙叔敖。
孙叔敖蹙眉。
风允解道:“无永恒国度,更无寿无尽之民。”
“生死轮转,这是天地运行的方式,不过在其间,人族却是能源远传承下来的,人族或许也有生灭之时,但却比之一国或民来说,如星河与闪烁之星。”
风允抬手,这片亭顶,一片星河浩瀚,其将星闪烁而消逝,刹那于寰宇,璀璨却短暂。
孙叔敖望着星海不语。
风允继续道:“余只希望能在楚国记录楚地之事,成一书《列国·楚》,留与后世之人一观,以明先众们积攒的成功与失败经历,其中蕴含的智慧或许是余这一生,唯一能留下的东西。”
风允说毕,挥手间,星海已逝。
孙叔敖起身,拿着禹鼎一礼道:“风允之愿,余不及也,其就连刹那之星,也不曾光芒一动啊。”
孙叔敖告辞。
第二日,屈原也来感谢、请辞,说明待秋风前往曾国之时,再来相会。
如此,风允又继续研究礼乐,以便对论不久后的曾国雅会。
……
“哆…”
“啪啪啪!”
“风君果真是天纵之才,不过半月,这琴声就浩浩荡荡,如大雁高歌,恍惚间,老夫也触动不已啊。”
典籍宫侧殿内,沈尹华感叹道。
而一旁的芈姝和芈月都崇敬地望向风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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