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可怕至斯,世子濒疯-《幽禁八年,皇帝求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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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戌时。

    夜色渐浓。

    燕王府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璟祈拱手而立于书房门前。

    目光呆滞地望向门外走廊。

    然。

    走廊中除一片昏暗外再无他物。

    ‘他......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他......他......他一直都知道。’

    ‘他......他......他究竟是何意?’

    ‘破......破财消灾?息......息事宁人?’

    ‘可......可万匹战马......千两黄金......千两白银......五万石粮食......’

    ‘这......这未免......未免太过于......太过于狮子大开口了......’

    ‘那......那只不过......只不过是四条......四条无名小卒......无名小卒的性命......而已啊。’

    许璟祈神情呆滞地望着融身于黑暗中的走廊,心中五味杂陈地暗暗想道。

    承运殿偏殿书房另一侧。

    代王世子冷眼旁观片刻后。

    遂眼睑低垂悄悄打量起偏殿书房内的布置。

    一张已然分辨不出是何材质打造而成的老旧书案。

    书案左侧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摞文书与账册。

    右侧则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

    然。

    任其再如何细细打量。

    最终所得出的结论始终一致。

    那便是无论是砚台也好、笔墨也罢,皆是寻常货色。

    文房四宝中仅一宣纸,还算堪等大雅之堂,但也仅仅只是寻常富贵人家水准。

    若不是明知此地为燕王府承运殿。

    许锡林定会认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至于书案之后的太师椅。

    则与那书案一般同样老旧到分不清是何材质所打造而成。

    书案两侧除两盏造型普通,用料亦是极其普通的高柱油灯外。

    便只剩下两架同样老旧不堪的书架。

    其中一架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文书与账册。

    而另一架书架上除三三两两的书籍外再无他物。

    至于用来点缀书房、彰显主人家品味的精美摆件。

    以及用以彰显主人家底丰厚的古董名画。

    偌大的燕王府承运殿偏殿书房内,竟无一件。

    许锡林低垂的眼睑下不由得闪过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随即快速地打量起书房西侧。

    一望之下。

    许锡林双眼中的不敢置信之色愈发地浓烈起来。

    只见那极其宽敞的书房西侧。

    仅一处窗台下摆放有一物。

    余者皆是空白。

    而那所摆之物赫然正是令其父深恶痛绝的煤炉。

    煤炉旁则整整齐齐地摆放有数摞煤球。

    自一旁尚未来得及清理的数枚泛白煤球中并不难看出。

    燕王奕与这一冬季里,始终以煤球、煤炉取暖。

    须知。

    每一座王府的主要宫殿内都建有暖壁。

    辽王府内甚至连属官所、属官别院内都建有暖壁。

    每到冬季,辽王府内大小暖壁皆十二时辰不间断地燃烧。

    而许奕,身为堂堂燕王竟以煤炉、煤球这等低廉之物取暖。

    此举......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

    ‘兴建居养院赡养孤寡老卒。’

    ‘减免食邑赋税,无息借粮于民。’

    ‘无偿将制冰之法,传授于民。’

    ‘下洛煤坊,更是使一破落小城渐渐走向辉煌。’

    ‘此等人物的书房竟简陋之厮。’

    ‘燕......燕王奕......未......未免太过于可怕了。’

    许锡林呆呆地望着书房西侧煤炉旁那泛白的煤球,身心皆颤地暗暗想道。

    一时间。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的两位世子皆陷入苦苦沉思之中。

    偌大的承运殿偏殿书房不知第多少次陷入至诡异的死寂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偏殿书房外昏暗的走廊中忽然出现一抹光亮。

    一盏散发着暖黄色光芒的油灯不疾不徐地朝着偏殿书房行来。

    油灯之后。

    则是一身着燕王府属官袍的年轻男子。

    眼见暖黄色光芒愈发地靠近偏殿书房。

    那身着燕王府属官袍的年轻男子脚步声亦是愈发地清晰。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的二人不由得彻底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许锡林飞快地大量了一眼书房东侧。

    一望之下。

    好不容易稳住的心神险些再度散开。

    只见那书房东侧仅摆放一物。

    单此一物,其价值恐怕便远超书房他物数倍有余。

    此物赫然是一件由紫檀木打造而成的兵器架。

    自那天差地别般的悬殊待遇中,自可见此地主人对那紫檀木兵器架上摆放之物的重视程度。

    只见那紫檀木兵器架上一横一竖共放有两件兵刃。

    横放为一柄通体漆黑的归鞘长刀。

    自方才长刀出鞘时的寒芒中。

    许锡林自可知此刀何等之利。

    竖放则为一杆长槊。

    槊,自古以来便为战之利器。

    其芒自不言而喻。

    漆黑长刀近身攻伐、锋芒长槊马战无敌。

    辅以与其他家具天差地别般的紫檀木兵器架。

    自可见许奕对杀伐一道的重视程度。

    思及至此。

    许锡林心中忽生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之感。

    好似脑海中始终存在一道声音。

    此时那脑海中的声音正不断地催促其赶紧离开此地。

    且离燕王府越远越好。

    不待许锡林稳住心神。

    书房外走廊中的暖黄色光芒渐渐悬于书房门前。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亦与此时消失不见。

    “在下燕王府属官杨先安,见过两位世子。”

    身着燕王府属官袍的年轻人微微点头行礼道。

    杨先安虽言行举止皆不敬。

    但此时的许璟祈、许锡林又哪有闲心计较此等虚礼。

    此时二人唯一的心愿,便是尽快离开燕王府。

    至于入府前的谋划。

    无论是许璟祈也好,许锡林也罢。

    皆将其甩出脑海十万八千里远。

    “祈见过杨属官。”

    “林见过杨属官。”

    许璟祈、许锡林各自定神后,竟极其不符身份礼仪地面朝杨先安拱手回以一礼。

    “王爷有所交代。”

    “两位世子还请随杨某离府。”

    杨先安微微一笑,随即手持油灯转身朝着书房外的走廊行去。

    至于身后之人是否能够跟上。

    其竟丝毫不关心于此。

    许璟祈、许锡林见状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再不顾世子风范,快步跟上杨先安。

    百余息后。

    偌大的承运殿彻底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与此同时。

    两道黑色人影自偏殿书房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缓缓现身。

    不疾不徐地行至偏殿书房处将那大开的书房门轻轻关闭。

    随即再度消失于无尽的黑暗中。

    好似承运殿偏殿书房门一直都是紧闭般。

    又好似二人从未于此地出现过般。

    ......

    ......

    夜色渐浓。

    瑟瑟寒风肆无忌惮地自燕王府裕门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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