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双满是疲倦的双眼一刻也不敢离开偌大的战场。 自午后打至日落。 第三次大战除了满地的尸体,以及痛苦哀嚎的伤卒外。 双方皆无所获。 日出日落。 日落日出。 眨眼间。 日历悄悄向后推移了十页。 而战场上的双方士卒却在这十页日历里悄然消失了大半。 十日时间里。 两座营寨内。 两座高台上的人儿手段频出。 高台下的人儿则拼尽了全力。 这是一场堵上了国运的战争。 所有的人儿都在苦苦地支撑。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有人轻言放弃。 大周高台上。 一身黑漆山文甲,满脸倦意的赵青命人打来了一盆冰水。 冰凉刺骨的清水自其头顶倾盆而落。 使其疲倦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润的同时,令其稍稍浑浊的大脑再度恢复了清明。 赵青凝视着下方陷入鏖战,互相奈何不得的双方士卒。 沉声下达了预示着此战转折点的一道军令。 ‘持吾大纛!北移十里!凡落于大纛十里者!斩!’ 随着赵字大纛缓缓前行! 数万本苦苦鏖战的大周士卒瞬间爆发出石破天惊般的爆发力! 彼时!士气正弘之际!当全军掩杀! 战局在这一刻,悄然发生了转变。 不再像先前那般死气沉沉。 与此同时,每一个呼吸间都有远超先前数倍的士卒死去。 渐渐地,渐渐地。 胜利的天平开始朝着大周,朝着赵青偏移。 然。 大纛是一把双刃剑。 它鼓舞了己方士气的同时。 也为那敌方指引了方向。 战!战!战! 杀!杀!杀! 直杀到一方胆寒不敢再提刀为止! 直杀到一方溃不成军丢盔弃甲为止! 这一战的惨烈程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大军之出塞,塞阅官及私马凡十四万匹,而后入塞者不满三万匹。’ 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其背后则是十余万条鲜活生命的逝去。 郡衙案牍库内。 许奕缓缓睁开了双眼。 缓缓起身后迈步行至窗台旁。 轻轻推开窗台后,抬头望向远处天幕。 此时已然深夜,窗外的月光极其地皎洁。 许奕背负着双手,立身于窗台旁静静地抬头望着天边皎洁月光许久许久。 无人知其此刻所思所想。 不知过了多久。 许奕微微叹息一声,随即缓缓收回目光。 迈步行至书案旁,将那厚重卷宗缓缓放回了木箱。 待一切恢复如初后。 许奕深深地看了一眼墙角下大开的十余口木箱。 随即缓缓走出了案牍库。 “下官拜见燕王殿下。” 方一走出案牍库,等候多时的孙道华便快速凑了上来。 许奕身形微微一顿,随即轻笑着拱手还礼道:“有劳孙郡守了。” 孙道华与其客套数句。 随即亲自将其送至郡衙正门前。 一切的一切都表现的再正常不过。 好似那日深夜拜访者并非是他孙道华般。 郡衙门前。 许奕与孙道华约定明日再至案牍库后。 便缓缓转身走向了三辕青篷马车。 青篷马车车厢内。 许奕微闭着双眼斜靠于软塌之上。 手指轻而缓地敲击着一旁小木桌。 与此同时,其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最后一战的所有细节。 其中尤以全面局势以及赵青所下达的每一道军令为重。 对于许奕而言,那卷宗中每一个冰冷的字眼都有着远超其自身的重量。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那一个个冰冷的字眼,对于许奕而言便是最好的兵道师者。 此后的数日时间里。 许奕每每穿梭于燕王府与郡衙案牍库间。 其犹如一块干瘪的海绵般,正疯狂地汲取着一切兵道养份。 然。 其终究是人。 凡人者,必有惑也。 在其疯狂汲取兵道养份之际。 因其获过于庞杂。 故其自身难免对兵道一途存有诸多疑惑。 幸而。 其身周环绕着诸多可为其传道受业解惑者。 如那远在东莱郡的前陷阵营大将娄道永。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