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石毛料出现了(2)-《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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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记录中没有一块玉石毛料。常顺发不是做服装生意的吗?怎么会有玉石毛料呢?”

    “这就对了。凶手一定是图财害命。他们掳走了那块玉石毛料,杀了常顺发。”郑援朝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玉石毛料,这案子就明了。凶手一定是图财来的。

    警察立即电话技术中队的人去现场侦查,不久,现场的情况便来了。警察说:

    “现场没有那块石头,在你说的那个位置,有放过重物的痕迹,不知道重物是在案前移走的,还是在案发后移走的。”

    “这事你们可以询问左成俊,他也知道这块玉石毛料。”郑援朝赶快给警察提供线索。这事找左成俊一问,就会真相大白。

    郑援朝被砸上了脚镣,锁进单间,他是杀人嫌疑犯。惊恐之余,他还是坚信警察搞错了。仔细梳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没有对头,常顺发也没有对头。别人为什么要害死他们呢?警察这一次误会大了,等出去的时候,要好好地批评他们。等了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着急了,拍门唤来了看守,要见预审官。负责预审的警察来了,没有进监舍,就爬在监舍的窗口旁问他:“你有什么事?”

    “左成俊告诉你们玉石毛料的事了吗?”郑援朝焦急地说。

    “左成俊说,他记不太清了。”预审警察说完,啪地关上窗户。

    郑援朝跌倒在地上,他崩塌了。偏偏自己出事前得罪了左成俊,偏偏让自己碰到了死人,这一切怎么都来得那么巧。莫非是天要杀他,让他一步步地踩在巧合的某个点上。左成俊是小人,看自己惹上了杀人的官司,躲起来了。他们是几十年的朋友,曾经相许两肋插刀,现在不是让他为自己插刀,仅仅只是为朋友证明一下,他就怕了。郑援朝平生最恨这种朋友,耍花腔,不办事实。左成俊不为他作证,自己杀人的嫌疑便坐实了。郑援朝心里的仇恨由此而生。

    出了监狱的探视大厅,外边的雨小了。郑行中的心里非常难受。他让喜讯冲昏了头脑,爸爸不是常人,当犯人的心理非常脆弱,有事就得直来直去。为了让他老人家高兴,反而弄巧成拙。再想劝劝他,还得等到下一次探视。看到爸爸对玉石毛料的希望,他的目标明确,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玉石毛料,为爸爸伸冤。想到爸爸安回故里的样子,郑行中觉得浑身都是劲。

    井陶街不算长,门口有一个大牌坊,古色古香。牌坊里一街两行都是商铺,全都做珠宝生意。商铺有大有小,大的也不算大,只比小的多出一间半间的样子。牌坊里左拐的第一家,是郑行中的店铺。做玉石生意,保密很重要。要紧的珠宝,都是一件一个价,间或是一人一个价,不能对比。商铺的业主,也不愿意示人。表面看起来商家常打招呼,嘘寒问暖,生意上大都缄口不谈。世事如此,越是觉得有秘密,人就越是爱打听。老板娘之间的往来,店员们之间的串走,这些秘密却像情报一样,互相串通,又互通有无。

    打从那块玉石毛料进入井陶街,消息便不胫而走。郑行中不动声色,暗暗地盯住了它。井陶街的珠宝商人,经历几十年的锤炼,现在也是炉火纯青。对赌石的认识了然于心。郑行中相信,这货在井陶街无法出手。没有哪个傻商人,去买一块炮口石,把现款打水漂。那块玉石毛料,有人抬着,在井陶街转了几十家,没有人开价。现在,还没有转到郑行中的门上。郑行中看看今天,卖毛料石的那帮人还没有过来。他对店员说:

    “永,不要只顾玩手机,出去看看,他们过来没有。”

    永是郑行中的店员,也是他的师弟。郑行中打小学功夫,就和永跟的是一位师父。

    郑行中上初中的时候,由于爸爸入狱,饱受同学们的嘲讽和白眼。他没有朋友,妈妈去世早,家里也是他一个人。他就一条路,去上学,和放学回家,饱受孤独和欺凌。有一天下课早,同学们都在操场玩,他去到很远处的单杠旁边。这里安静,没有人过来。他刚刚吊在单杠上,不知道哪儿出来一位高年级的同学,一把把他推了下来。他摔倒在地上,看看是高年级同学,他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高年级的同学吊在单杠上,吼道:

    “你还不服气?咋地。”

    郑行中习惯了,他不生气。他知道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不要生气。走就完事了。他又看他一眼,转身走了。谁知道又来几个,有人用棒球棒杵他的屁股。他生气了,说:

    “我又没说什么。”

    “你还敢犟嘴。”单杠的那位跳了下来,吼着跑过来。

    郑行中感到大事不好,转身跑了。

    这时候,操场中央,有一位比高年级的还大的人,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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