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春日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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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在江鹊的怀孕期间,    也不全是无聊,在来年开春的时候,    江鹊就坐在院子里看着沈清徽又把花从楼上搬出来。

    江鹊没来由笑了,    脑中想着,要是沈清徽真孤苦终生了,那估计在这样的春天里,    也就是坐在院子里喝茶看书日复日吧。

    但更多的也是庆幸——因为她也会偶尔想着,    没有遇到他时自己的人生是怎样的。

    可是才想了个开头她就及时止住了,那样悲惨的生活她连幻想都不想有。

    江鹊晃着腿,    春天已经暖和了不少,    但她还是穿着毛绒绒的睡衣,    套着一双毛绒绒的长袜,    坐在藤椅上。

    沈清徽说初春还是冷的,    让她到房间里等。

    江鹊拒绝,    就坐在这看着他拨弄花花草草,总觉得这样看着他也很是赏心悦目。

    到怀孕第八个月的时候,江鹊已经很少出门,    连晚上的散步都只在附近走走,    沈清徽是不说,    但看着她,    总是不自觉地泛起心疼,    可看她脸上常常带着笑,又觉得心落回去。

    也是在这天,    沈清徽给了她一个“惊喜”。

    约了周彦和陆景洲,    在家里吃火锅,    还外叫了几份小龙虾和江鹊心心念念的炸鸡。

    江鹊午睡下楼,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淮川的春天不太明媚,蒙着一层白雾似的,叫人心里怪阴郁的。

    但她看到沈清徽在院子里支着桌子,院子里的暖色灯亮着,桌边放着好些食材。

    一隅的水池造景汩汩的流着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龙沙宝石又苏醒过来,犹记得冬天的时候被沈清徽剪了枝子,光秃秃的,现在春天到来,又茂堂堂地攀着墙壁长起来,有了好多花骨朵。

    有外送小哥打了电话,然后敲门。

    沈清徽去开门,签收了,道谢。

    江鹊就倚靠在门口看着他,沈清徽一回身看到她,还笑她,“怎么睡醒了也没说一声,吓我一跳。”

    “吓到你了吗?

    没看出来。”

    沈清徽大概也是为逗她开心,后知后觉,语调浮夸,“真的吓到了。”

    江鹊走过去,被他逗笑了,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外送。

    现在的外送包装都太用心了,保温棉袋包裹着,小龙虾吃辣的才好,但是沈清徽也惦念着江鹊不能吃太多辣,点了一份香辣,一份五香的。

    一丝丝香气蕴出来,她好像感觉格外饿了。

    沈清徽看着她,笑着打开,戴上一次性手套,给她拿出来一只五香的,剥了壳递过来。

    江鹊笑说,“人家都还没来呢,我们就偷吃。”

    “又不是外人。

    尝尝看。”

    沈清徽递到她嘴里,是真的好久没吃了,江鹊觉得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她不由得感叹,“等生完后,我有好多东西想吃,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吧?

    小龙虾,钵钵鸡,我看花厅的老板娘发的,她们新出了好多蛋糕……”

    “好,到时候陪你去。”

    沈清徽摘下手套,捏了捏她的鼻子,也怕她自己在这无聊,只许她去拿筷子。

    江鹊不疾不徐,沈清徽给她多剥了几只小龙虾,江鹊一边吃着,一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那个时候还是跟外公外婆住在一起,每年过年的时候,外公都提前买回来很多肉卤上。

    那会外婆手艺很好,有时候也会多做一点,在临近的地方卖卖。

    猪蹄、猪尾巴、猪耳朵。

    香气弥漫在院子里,江鹊睡不着,就坐在院子里看着外婆,外婆与她心照不宣,挑挑拣拣,给她切一块猪蹄,切一块猪耳朵盛在小碗里,让她回房间去吃。

    那个时候被外公看到,外公总笑着说她偷吃。

    外婆就一脸宠溺的说,让她尝尝看。

    那时候,这样也是一种偏爱,也是没想到,她今年都二十五了,还能被沈清徽这样特殊地“偏爱着”。

    江鹊以为也就四个人,结果没想到人来的时候,周彦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江鹊戳了戳沈清徽,小声说,“你怎么没告诉我……我少拿了一双筷子。”

    “没事,周彦也没说他女朋友一定来,听说是个小学老师,跟你年纪好像差不多大。

    你愿意可以去聊聊。”

    沈清徽吻了吻她的侧脸,自己起身去多拿一套碗筷。

    江鹊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大概也是孕期情绪格外敏感,听见这句“跟你年纪差不多大”,说得好像他多老似的。

    江鹊走走就太累,所以这会坐在藤椅上。

    周彦身边那个女孩看着也很年轻,安静甜美那一挂的,的确很有老师的感觉。

    这一圈都是男人,过来跟江鹊打招呼。

    陆景洲还是老样子,但是这会见了江鹊,“嫂子”叫的轻快。

    江鹊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算了,你都三十八了,你还是喊我江鹊吧。”

    陆景洲:……倒也不用刻意说我三十八了。

    他干笑几声,拉着周彦说去里面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帮个忙。

    进去之后,陆景洲忽然发现,好家伙,单身的是他自己。

    沈清徽在厨房里给江鹊切水果,这一年突然流行什么4j车厘子,一个个特大,紫的发黑,江鹊特别喜欢吃,有那么一阵子江鹊也是胃口不太好,每天饭吃的少,水果吃得多,沈清徽问了一声,给她换着花样买。

    车厘子,芭乐,哈密瓜,草莓,几粒晴王。

    都装在小盘子里,芭乐也记得削了皮,撒上话梅粉。

    沈清徽也没客气,让陆景洲和周彦洗菜。

    陆景洲站在厨房门口看,以前这么清矜寡欲的人,哪怕是年轻的时候也是张扬冷淡,以前几人凑在一起开玩笑,还说沈清徽这种人不适合结婚,一个是想象不到他囿于家庭的模样,一个是也想不到,究竟有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动心?

    三十五岁之前,也是没少了有人追他,但是他回回冷淡着,有时候陆景洲问一问,回答也是很简单,不想谈、不想浪费时间、感觉不对。

    于是单着单着,也就真到了三十五。

    总觉得不能想象沈清徽成家后的样子,然而现在看,他站在厨房里,也一样的耐看。

    陆景洲也忽然想到,似乎是很久前,他还跟江鹊说过一句话,说什么,沈清徽三十五岁了,你别玩弄他感情。

    转眼,都五年过去了。

    他们二人的相处也一天比一天让人羡慕。

    陆景洲幽幽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

    “可不是么,”周彦动作麻利地洗菜,一面说着,“哦对了,今年春天,我俩也打算办婚礼了。”

    “……?”

    陆景洲一愣。

    “那不是前一阵子和你说了,见家长了,商量了一下,打算就下个月办婚礼,”周彦笑着说,“你抽个空来啊!”

    有个定律叫什么,伴郎定律。

    沈清徽把水果端到江鹊的面前,江鹊特别开心,捏了一个车厘子塞到他嘴里,“是上回我买的那些吗?

    特别甜是不是。”

    “那些早吃完了,是今天订了送来的,”沈清徽笑着说,“先吃点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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