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6中)-《风吹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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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少清看了那姑娘后也没有什么意见,在他认知里,他的未来是需要一个温柔美娇娘在家为他执灯等候,李婉茵符合一切他的要求。

    脑海里突然划过一张女人的脸,陈少清忍不住一阵恶寒反胃。

    陈家老爷见陈少清同意,喜上眉梢,便开始早早地准备了起来。他找人为二人算了八字,精心择了良辰吉日,广发喜帖,恨不得昭告天下他的宝贝儿子要成亲了。

    陈家乃是大家,陈少清又是嫡子,成亲繁琐细节流程是一个都不能少。在成亲前的订婚议婚一系列他所厌烦的需要社交的流程终于结束后,陈少清就被他爹关在家里准备聘礼之事了。

    在大婚前几日,陈少清终于趁他父亲友人来做客,他父亲抽不过身来管他时偷逃出去呼吸一把外面的新鲜空气。

    由于最近姑苏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他要成亲的事情,陈少清脸皮再厚还是有些尴尬,于是特意搞来了一对滑稽的胡子粘在脸上,远远望去就是个不伦不类的书生模样。待乔庄完毕后,这才大摇大摆地开始逛起来。

    其实姑苏城他自小就玩腻了,然而由于这段日子被关的太久,陈少清又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姑苏城的好来,倒是玩得津津有味,一会儿逛大街买一堆小玩意和零嘴,一会儿取笑街道上文人卖的字画酸腐毫无意义,一会儿跑去听人唱戏说书大声嚷嚷,虽让路人心生厌烦,但他玩乐起来是一掷千金,也就没人说他。

    他乐此不疲地玩了一天,待夜色低垂,他才想到该回家了,不然陈老爷又要唠叨个不停,虽说同样的话他早已听得耳朵起茧子,但是差点失去一命的遭遇倒让他懂事了些,起码懂得要体谅父母了。

    快意地饮完最后一碗江南米酒,他慷慨地丢了银子起身。客栈到了晚膳时间,人已经慢慢坐满了,他随意一瞄,发现东南一角有个圆桌上独坐一黑衣人,背对着所有人,由背影看是个身材窈窕的女性,然因戴斗笠与黑色面纱,只那一角显得分外冷清,在热闹的客栈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陈少清也没想太多,江湖之大何其不有,正欲离开,居然有已经醉醺醺的大汉上去调戏那黑衣女子:“哟,这位小娘子打扮成这样很是新鲜呢,让本大爷看看你长啥样……”

    那女子一动不动,依然垂眼隔着面纱小口饮酒,仿若什么都没有听到。

    陈少清皱眉的瞬间,那酒醉大汉已经歪斜着身子上去碰那女子露在面纱的上半张脸了,然而手指还未碰到,大汉便被针扎到般猛地抽回了手,只见那人本因酒醉而晕红的脸一片青紫,瞳孔缩小,呼吸咽下困难,肌肉肉眼可见般极度收缩,这一切惊心动魄的变化却只发生在弹指之间。

    那大汉往后踉跄几步,便倒在了地上不动了,最后还圆睁着眼睛一片惊恐状。

    陈少清看傻了,本欲出手帮助那女子的冲动被遏制住,他突然觉得……

    这一幕,似曾相识。

    围观群众尚未反应过来,只有那大汉的朋友们四顾相觑,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颤颤巍巍道:“你、你把大哥怎么了?”

    那女子微微歪头隔着面纱看向他们,由于角度原因,陈少清仍未看到她的眼睛,然而下一刻他便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女子的音质很特别,娇俏中带着些沙哑,很有韵味。

    “呵……你们说,我把他怎么样了?”

    陈少清全身僵硬,突然由外向内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是她。

    她来了……

    她终于出现了!

    那大汉的几个朋友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有一人直接掏出了刀大着胆子欲往女子看似纤瘦的背上劈,而女子只是轻轻地冷笑一声——

    无人见到她是怎么动作的。

    那几人均与先前那大汉一般症状,先是极致痛苦地嗷嗷大叫了一番,浑身肌肉开始抽搐,接着便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死前还都睁着眼。死不瞑目的模样。

    “恶心……”女子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平静地总结了二字,仿若面前的惨剧不是她造成的。

    客栈大堂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嚷喊着作鸟兽散。而陈少清在惊悚恶寒中猛地想起了沈默岚的话,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不是蕴娘的对手,他不能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栽第二次跟头。

    强行压下欲扑上去报仇的冲动,陈少清阴沉着脸,趁着客栈内一片混乱,飞快地拂袖离开。

    ……

    陈家老爷一天未见少清,不悦中又带点无奈,他猜也是猜到他那宝贝儿子必定趁他忙碌偷溜出去玩乐了,正想着是教育还是好生责罚一顿,少年刚好大步流星地走来,白净脸上一片淡淡阴霾。

    陈家老爷还未注意,轻咳了嗓子道:“少清,为父有话要……”

    “爹。”少年阴郁着脸,那年轻面庞突然成熟了不少,竟是一时唬住了陈老爷,“清儿有要事要做,请您先回去休息吧。”

    “什……哎,少清……”待陈老爷反应过来,少年已是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重重地摔上了门。

    当夜,他便派人给远在青州做委托的沈默岚寄去了一封书信。

    ……

    “沈大哥,展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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