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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国，你把水端出去倒了。等我叫你，你再进来。”

    小爱国疑惑地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家阿爹要做什么。

    但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便端着水盆出去了。

    陈默等他出去后，关上门，又转身去衣箱子里拿了一件路繁花的衣服，这才重新回到床边。

    他虽然不适合替她擦拭身子，但也总不能就这样让她穿着湿衣服睡一晚……

    “抱歉，事急从权……”

    他低喃了一句，闭上眼睛，伸手摸索过去替路繁花解开了身上的衣服……

    可纵使看不见，情况却并没有像陈默想象中的那么好。

    眼睛看不见了，其他触感方面反而愈发敏锐。

    尤其因为看不见，他几番摸错了地方……入手的温润滑腻令他的心跳一阵失序……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烧了起来，屋内变得又闷又热，连呼吸都不受控制地粗重起来……

    明明只是换一件衣衫，陈默却感觉比上战场杀敌还要更加紧张。

    等到结束，他的后背早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就像才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运动一般……

    陈默睁开眼睛，擦了把额头的汗，忍不住低咒了一句：

    “真是……”

    但最终“祸害”那两个字，还是没能说出口。

    因为他想到了他闯进产房时，看见的路繁花虚弱的样子……

    更想到了……她为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时路繁花答应得痛快，他只当她心中有把握，却不想……她竟然会为了救别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如果换成以前的路繁花，她绝对不可能这样牺牲自己。

    可现在，她不但做了，而且做了不止一次。

    陈默又想到了，路繁花救爱国那一次。

    那一晚，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以及在看见他时，与其狼狈形成鲜明对比的璀璨夺目的眼睛……早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现在回想起来，也依旧深刻无比……

    陈默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碰了下路繁花的眼角：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相信你是真的变好了？

    和以前不同了？

    “路繁花，这是我最后一次……”

    选择相信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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