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缠-《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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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拽住他胳膊,“我们订婚当晚,我的未婚夫和另一个女人,在房间打得火热,我有多难堪,你现在扔下我,没有半句解释,去找她?”

    “我回来向你解释。”他绕过万喜喜,往外走。

    她追出一米,“你真醉吗?陈渊。”

    他步伐一顿,没出声,扬长而去。

    过道尽头的客房空空荡荡,方姐在整理窗台,陈渊拦住,“沈小姐呢?”

    昨晚太荒唐,方姐服侍的年头不短了,她直言不讳,“你糊涂啊。”

    好在,万喜喜有分寸,没张扬,也没赌气回万家,给陈渊留足了余地,才勉强瞒住,不然万宥良哪会罢休。

    陈渊揉着太阳穴,“她人呢。”

    “二公子带走了。”

    他一下又一下揉,力道发狠,气恼自己连累了她,“什么情况。”

    “还用问吗?”方姐叹息,“二公子的脾气,您不是不清楚。”

    出门时,那脸色阴的。

    陈渊去地下车库,反锁门窗,靠着椅背启开一瓶洋酒,张大嘴灌了半瓶。

    情难自抑是他的罪过。

    酒醉太深,那一刻,函润,他遗憾的过往,痛苦,缅怀,爱情,统统破茧而出。

    复杂,痴缠,剪不断。

    他残存的意识,在经过那扇门外,有一霎清晰到极致。

    函润也住过那一间,她刮起陈渊记忆的狂风。

    当沈桢打开门,他醉得神志不清,却知道,如今,不是函润。

    万喜喜没说错。

    他吻着谁,抱着谁,他并非糊涂。

    没有坦荡的资格,只好借着一场宿醉。

    陈渊呼出一口气,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见一面,行吗。

    ***

    何佩瑜那几日发烧说胡话,吃什么呕什么,和中邪没区别,专家会诊也检查不出毛病。

    程世峦告诉陈政,认识一位泰国的法师,驱邪有一套,不如请他死马当活马医。

    陈政不迷信。

    可名利场,宁信有,不信无。

    早前,津德的二公子能力与陈渊齐名,号称权贵家族的“双骄”。

    老爷子也稀罕他,分配家产时,长子50%,二公子40%,剩下的10%给外室,傍个身,养个老。

    直逼长子的40%,让二公子离奇死于非命。

    董事局上任的前夕,他在江滨国际会所应酬酒局时,无故猝死。

    尸检的结果,排除非正常死因,说白了,命该绝。

    业内传言,他是被下降头了。

    津德的竞争对手,原配和三公子那房,说不准是哪个动得手。

    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尤其内定的继承人,对外公开的生辰八字全是假的。

    甚至更谨慎的,几个儿子的生日,也互相不详。

    生怕,被邪门歪道迫害。

    防备一手,总没坏处。

    陈政犹豫不决,何佩瑜在这时仰起头,憔悴得没一点血色,“我难受...”

    他抚摸了她脸一下,问程世峦,“从什么渠道请?”

    “我表侄女在泰国工作,有相关的门道。”

    “不要大张旗鼓,悄悄请。”末了,陈政又补充,“钱不是问题,治好二太太,要多少数,给多少。”

    何佩瑜整个人蜷在他怀里,眼珠动了动。

    周末,陈渊和陈崇州同时接到陈政的电话,命令他们回老宅一趟。

    陈渊那边,是安桥接的,他抽不开身,在会议上谈合作。

    傍晚,陈崇州从医院下班,直奔老宅,门一开,皱了下眉。

    碎瓷器,玻璃碴,从回廊迸溅到玄关,蜿蜒交错,空气中还蔓延着香灰、血腥的气味。

    他望了一眼佣人,“怎么回事。”

    佣人低着头,“大太太做法...害二太太,证据藏在阁楼。”

    陈政那一辈,都信这茬,比如风水,运势,法事。再者,他年岁老了,耳根子也软。

    可陈崇州只觉荒谬。

    据说,程世峦请来的是泰国有名的小龙王,摆了蜡烛和法台,随即指出阁楼有脏东西。

    阁楼是江蓉礼佛的地方,供奉了不少尊佛,定期打扫通风,平时,不许保姆进出。

    如此避讳的习惯,导致翻出“血盅”后,陈政深信不疑她是幕后黑手。

    陈崇州绕过屏风,走进客厅,陈政在沙发上,身边是何佩瑜,江蓉站着,神情决绝凛然,“我如果害她,天打雷劈!”

    “你没害她?佛堂的钥匙,只你有。”

    方姐在一旁说,“佣人也有钥匙,先生,您别冤枉了太太。”

    负责阁楼的佣人面孔吓得一阵青一阵白,“先生,太太,我不敢!”

    江蓉看着何佩瑜,“我再恨透她,出手也该隐蔽些,在老宅的佛堂里,我愚蠢到这地步吗?究竟是谁陷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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