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可不许哭-《月亮很美,你也温柔》


    第(2/3)页

    这是什么问题?

    阮轻寒眉梢微挑,还是认真地分析了一下:“直男也分角度,比如以视觉为准的话,你可以再瘦一点。但要是以触感为准,你还可以多吃点儿。以及……”

    在钟珥满含期待地等他说出接下来的高见时,他故意卖关子似的,非停顿一分钟,才慢慢悠悠地开口:“以你男朋友的角度来看,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钟珥先是一愣,脸蓦然爆红,偏开脑袋:“不要脸,不跟你说了。”

    以前还没发现,感觉阮轻寒最近越来越会撩了,随口一句情话,戳得她猝不及防。

    揉脚的动作停了,钟珥旁边的沙发陷下去了一大块,熟悉的松木香扑鼻而来。

    阮轻寒的声音轻柔喑哑,带着蛊惑响在耳侧:“我的脸就在这儿,不信你摸摸?”

    声音很近,耳朵很痒。

    钟珥回头,正对上那双黑色的眸子,那里面映出她的模样,表情很无辜,嘴角却一勾:“谁要摸你……”

    不等说完,阮轻寒直接握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脸上:“摸脸是你独有的特权,不用多可惜。”

    他的脸缓缓靠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以旁人的角度来看,这画面活像是钟珥捧着阮轻寒的脸在强吻他。

    看似冬日暖阳,岁月静好……

    然而下一刻,阮轻寒就被钟珥一脚踹开了。

    “你压着我的脚了!”

    钟珥去医院复诊,作为雪上加霜的始作俑者,阮轻寒陪她一块儿去了。

    她的伤脚本来恢复得差不多了,被阮轻寒那天忘情强吻不小心压住,又崴了一下,肿得更大了。

    张子铭检查她的伤势,皱了皱眉:“按理说你这伤该好了,难道你这几天还带伤健身?”

    阮轻寒等在诊室门口,钟珥估摸着他也听不到,便随口扯谎:“前两天下班遇到只野狗,被追了八百米。”

    “厉害。”张子铭由衷地感叹,“我再给你换下药,钟主任正在巡房,待会儿就过来了。”

    钟珥的脸肉眼可见地阴了下去,按她爹那脾性,知道她受伤还瞒着不告诉家里人,指不定会怎么训她一顿,要是告诉江美惠更了不得,肯定天天变着法给她熬鸡汤送过来。

    父母的关心虽好,但不能贪多。

    钟珥苦着脸,趁张子铭拿药的空隙,一蹦一跳地到门口:“帮我个忙行不行?”

    阮轻寒刚接完电话,顺势扶住她:“怎么了?”

    “我爸巡房等会儿就过来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受伤,你能不能拖住他,等我上完药离开就行。”怕他不答应,钟珥咬牙又加一句,“我爸要是看到我脚上有伤,你也跑不掉。”

    还会威胁人了。

    到底媳妇儿还是自己选的,阮轻寒眼皮一抬,无奈应下:“行。”

    钟珥喜笑颜开地回去了。

    阮轻寒不知道钟子续在哪儿巡房,医院内部四通八达,走廊通向各种方向,他随便转了转,差点看花眼。

    忽然,目光落到某一处,他眉峰微蹙。

    那是个穿着白色连帽卫衣的男人,身形极快地从转角经过,又极快地消失在人群里。

    没看清脸,但总觉得那人似曾相识,有点像周致渊。

    刚才顾子尧打电话过来说周致渊今天有个活动,但是他没去,来医院莫非是生病了?

    阮轻寒犹疑,想跟上去看看,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

    他扭头,钟子续微笑着打量他:“这不是小阮吗?好久不见,来医院看人?”

    阮轻寒想起钟珥交给她的任务,遂点点头:“钟叔,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

    “我之前受伤的地方,最近好像复发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想来咨询下你……”

    一定是被钟珥传染的,他居然也拥有了张口就胡扯的技能。

    就这么硬扯了十几分钟,钟珥终于给他发了个“ok”的消息。

    他缓缓吐了口气,等钟子续将话说完,礼貌地笑了笑:“好的,我明白了,叨扰了钟叔。”

    正想离开,身后钟子续难得正色叫住了他:“你跟小珥,最近关系怎么样?还是邻居吗?”

    这问题有些突然,钟珥暂时不打算把他俩的事告诉钟家二老,阮轻寒尊重她的意思,想了想,只隐晦地表达了对她的好感:“嗯,小珥是个很好的女孩儿。”

    好好的一句褒扬的话,钟子续却听岔了,以为阮轻寒是在给钟珥发好人卡。

    他在心里纳闷,不应该啊,上次一起吃饭两人好像聊得挺好的,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他那闺女在献殷勤,但小阮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你们俩……”他想再打听一些细节,却见阮轻寒接了个电话,下一刻就冲他歉意地道别,“抱歉,钟叔,我临时有点急事,得走了。”

    问题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钟子续点头:“哦,行,那下次再聊。”

    阮轻寒转身,嘴角的笑瞬间消失,神情严峻。

    03

    钟珥闭着眼,能感觉到自己在一辆飞速行驶的车上。

    刚才她从医院出来,给阮轻寒发完消息,有人突然在她后颈劈了一下,当即没了意识。等她清醒过来,手已经被绑上了胶带没法动弹。

    车里空间很小,她被人丢在了角落里,双脚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压在车座底下,缠了绷带的那只脚踝强行抻直抵在地上,疼得她快没知觉了,刚想动一动,旁边忽然响起谈话声。

    她霎时僵着身子,继续装睡。

    “这女人对阮家那小少爷真的有用?”怀疑的语气。

    “我看着阮轻寒送她来医院的,怕她走不稳一路还给她当拐杖,普通人他也没这么贴心吧?”笃定的回答。

    “有意思,没想到这阮少爷看起来荤素不近,居然喜欢这种没什么油水的。”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喜欢波霸啊!”

    “波霸怎么了,你不喜欢?”

    ……

    默默听了一会儿,钟珥算是摸清了情况。

    车上这几个人都是冲阮轻寒来的,她只是个诱饵。他们借她跟阮轻寒约了见面的地方,也就是这趟车的目的地。

    钟珥强迫自己冷静,如果他们的目的是阮轻寒,那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只是不知道,他们想对阮轻寒做什么。

    车速放缓,忽然停下,有人打开车门,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

    “怎么搞的,人怎么还没醒?”

    钟珥心一沉,这声音有点耳熟,她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按理说应该醒了,难道是老四下手重了?”

    “别什么都赖我啊,我都没用多少力气!”

    “不是你就不是你,这么急赤白脸做什么?”那语气冷冷淡淡,“待会儿进去给她浇盆水不就清醒了。”

    说完,钟珥感觉自己被一个人从车里扛了出来。她眼皮抖开一道缝,看到自己像悬在半空中,被人扛着往不远处的一间仓库走去,一颠一颠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身后有两个人跟上来,其中一个穿着件白色卫衣,瞥到那张脸时,钟珥愣了下。

    周致渊?

    仓库很快到了,钟珥被随意丢到地上。扛她的人累得直喘气:“没想到这妹子看着没几斤肉,扛起来这么沉!”

    另一个人上前:“这都没醒,去接盆水来。”

    钟珥本想再闭眼装装样子,一听说真要浇水,眼皮动了动,立马醒转。

    “会长,她醒了。”

    周致渊搬了个椅子坐到钟珥面前,手指在下巴轻轻摩挲,扫视着她:“阮轻寒的女朋友,我们俩曾经见过,还记得吗?”

    钟珥当然记得,上次在黎阳十八环那一面印象深刻得很,虽然阮轻寒没说,但她知道他那时受的伤一定跟周致渊有关。

    “不知道周会长把我带到这儿来,有事吗?”双手被绑着,人被随意丢到地上,用“带”这个词钟珥已经很有礼貌了。

    “当然,我跟轻寒有事要谈,但总是找不到机会,所以想请你当个中间人。”周致渊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往嘴里塞了一根烟,点燃后冲她吐了口烟圈,“轻寒真是重色轻友,一听说你来了,这不,立马就答应跟我见面了呢。”

    他视线轻飘飘地移向仓库外边,钟珥跟着看过去,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阮轻寒孤身一人出现在门口,扫过周致渊看向了钟珥,不过一会儿没见,她看起来格外落魄,手被胶带捆着,身子蜷缩在地。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阮轻寒皱起了眉头,钟珥却微微一笑,无声地安慰他,她没事。

    他顿了顿,扭头看向周致渊:“周会长不是一向自诩怜香惜玉吗?就这么对待一个有脚伤的女孩儿?”

    周致渊的脸在缭绕烟雾中并不明晰,但他好像轻轻笑了一下:“怎么,这就心疼了?看来用她做筹码,我胜算很大啊。”

    阮轻寒表情忽然变冷,径自走向钟珥,撕掉捆住她的胶带,想扶她起来。

    钟珥攀着他的胳膊起身,眼睛忽然瞪大,看向他身后:“小心!”

    阮轻寒来不及反应,后背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他一个趔趄,差点撞到钟珥身上。

    “这个筹码只用来换一个秘密,似乎有点大材小用。”周致渊走到他旁边,笑容意味不明,“阮少爷,不如我们再加一个——比一场赛车如何?”

    周致渊是赛车协会会长,跟阮轻寒这种业余司机比赛车,谁输谁赢一目了然。钟珥瞪他:“周致渊,你不要得寸进尺!”

    阮轻寒按住她的手,抬眸瞥向周致渊以及他身边两个肌肉横陈的打手:“怎么说?”

    “这仓库紧挨着的山道就很适合飙车。”周致渊眯了眯眼,“既然钟小姐这么担心你,不如到时候也一起参加,就坐在副驾驶看你是如何输掉的,怎么样?”

    钟珥倒是想,但阮轻寒胜算本来就不大,她也不希望自己给他添麻烦,遂摇头:“不用……”

    不等她说完,旁边的人却答应得很痛快:“好。”

    不得不说,周致渊选了个好地方,这条山道呈环形,岔道口多,又偏僻,再加上鲜有车来往,简直就是日常练车的好去处。

    因为阮轻寒载了钟珥,公平起见,周致渊也载了个打手,留下一个在起始点当裁判。

    两人开的都是自己的车,性能不同,钟珥总觉得周致渊那个要更高档一点。

    她系好安全带,有些丧气:“感觉你赢的概率不大啊。”

    阮轻寒似乎并不注重输赢,微挑了挑眉:“没关系。”

    裁判一声号令,两辆车一齐冲了出去,刚开始速度还不分上下,但过了一会儿,阮轻寒的车逐渐落了下风,被周致渊甩在了屁股后头。

    钟珥替他着急:“加把劲啊,要是输了怎么办?”

    阮轻寒看起来颇为惬意,甚至还放起了车载音乐:“不着急。”

    钟珥听着喇叭里悠扬的旋律,按了按眉心:“虽然本来就没可能赢,但你认输也认得太快了吧……”

    阮轻寒似笑非笑:“你似乎还不清楚我们赌的筹码。”

    钟珥看他:“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