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晏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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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这更肉麻更谄媚的话卫蓝都听过,哪里放在心上,只笑而不语。
待话题转到游学的事时,方正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学生自小就爱跟着家中长辈四处游走,着实是个闲不住的,十四五岁起就带着仆人、书童四处游学,倒也去过不少地方。”
虽是谦虚的话,可说到后面,俨然已十分自得。
“可曾写过游记?”
卫蓝含笑问道。
两人年纪相差无几,可众人愣是从他脸上看出几分慈祥来。
正常情况下,这种对话就是官员在表达自己的欣赏了。
方正不觉心花怒放,很是受宠若惊的起身拱手道:“学生自知才疏学浅,不曾。”
卫蓝唔了声,又道:“虽不曾治书,可人的经历见闻都是刻到骨子里去的,不经意间便都会流露出来,想必《侠客记》这个本子,也是得益于你素日游学吧。”
方正想也不想的点头,“不敢不敢,胡乱写就,不想竟得大人抬举。”
“到底是少有的好本子,”卫蓝笑的如春风般和煦,当下叫人取了笔墨纸砚来,“本官也想叫外头的人做个榜样,你且将思路、由来一一写来。”
方正一愣,“这如何使得?
哪里敢在大人面前卖弄。”
卫蓝道:“如何使不得?
不必过谦,写吧。”
说着,竟亲自取笔蘸墨,硬塞到他手上,“写吧。”
方正勉强接了,脸色登时就不大好看了。
卫蓝就坐在他身边,不紧不慢的喝茶,见他久久不动,出言关切道:“怎的不写?”
方正干笑几声,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这个,天下皆知卫大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冷不丁叫学生在大人面前做这个,实在是惶恐。”
也不知任泽才刚在哪儿窝着,此刻却突然冒出来,冷飕飕道:“如此鼠胆,难当大任,何谈为国分忧为民造福?”
他本就是那种张扬锋利的俊美,偏素来言辞刻薄,浑身上下都好像带着刺,此时一开口,方正额头上就见了汗。
卫蓝并未出言,又盯着方正看了许久才淡淡道:“来啊,带方秀才去后面写。”
事已至此,证据虽仍稍显不足,但真相却已呼之欲出。
任泽冷哼一声,“白瞎了这个名儿。”
方正方正,为人既不端方,行事也不正直,哪里配叫?
吕楠当天就被放回去了。
不过两个时辰,他就足足写了厚厚一沓纸,不仅解释了各处地理人文,将出处和参考都标的清清楚楚,还有情节设定上的考量,以及对几位重要角色性格设置的缘由,无一疏漏。
看过之后,晏骄不由感慨道:“入错了行啊。”
这样的人考什么科举啊,要是早跟临泉似的看开点,没准儿几年前就成了扬名天下的大家!每年光卖话本、拍戏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可话说回来,常言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每年多少人挤破头的在科举的独木桥上拼杀?
那可真是宁肯死在桥上也不肯另寻他路。
别说封建社会,哪怕到了现代社会,报考人数年年见长的公务员考试不也是这么个道理?
吕楠留下一摞写作感想走了,剩下方正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里对着白纸抱头流汗。
他写不出来。
午饭的时候方家就打发人来问了一回,卫蓝说要留他配合调查。
晚饭时方家管家亲自来了,卫蓝没见。
第二天管家又来了,第三天,方家爹妈亲自过来,卫蓝还是不见。
纸包不住火,当日吕楠和方正前后脚进衙门好些人都看见了的,而半日后吕楠顺利离开,也有人瞧见。
那么方正为什么不能走?
苦于没有娱乐久矣的培安县短短几天内再次沸腾,那些原本指天誓日的说绝对是吕楠抄袭的人好像一瞬间就转了口风,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方正是如何的衣冠禽兽,如何当面人背面鬼,甚至是如何抄袭。
他们讲的非常详细,仿佛对方就是当着自己的面作案一样,大概已经忘了,前几天,他们也是这样辱骂吕楠的。
就连曾经甘愿拍着胸膛为方正的人品担保的书生们,也如同集体唤了失忆症和失语症一样,绝口不提早前的承诺。
这几天冯飞每天都雷打不动的四处堵张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他能把知道的说出来,奈何对方犹如河蚌转世,嘴巴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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