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41:造人计划-《暗黑系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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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她泪流满面。

    他来了,她的心上人,她的王,她的容历,他来了。

    她红着眼,哭着问:“华卿呢?大婚怎么办?”陛下赐的是国婚,哪能说逃就逃。

    “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用手背擦她的泪,嗓子又干又哑,低低地哄她,“阿禾,不哭了。”

    她哭得更凶了:“容历,我可不可以不懂事?”

    容历俯身,吻她的眼睛:“可以。”

    “你别要别人了,等我打完仗,你要我好不好?”她哭得厉害,话说得断断续续。

    她是定西军的主帅,是大楚的一品大将军,即便在父亲的葬礼上,她也没这样哭过,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嗯。”他点头,答应她,“不要别人,我是你一个人的。”

    他是天家王爷,是大楚未来的王,故其一言之出,则九鼎不足为重。

    她抱着他,大哭了一场。

    他守了她一夜,不停地吻她眼角的泪。

    那时候,朝堂上有近一半的势力都掌在丞相手里,这西北一行,有多凶险,他知道,她也知道,可他还是来了,来告诉她,他不要别人,只要她。

    次年年初,崇宗驾崩,他荣登大宝,满朝文武奏请封华卿为后,次日,他便亲征去了黔西,替她挡了一箭,去了半条命。

    凉州一役,布防图泄露,三万凉州守军全军覆没,他单枪匹马破了城,给她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一战,她受了三箭,他遍体鳞伤。

    周琼一役,她领八万定西军,大破燕军。

    河西一役,她连攻西凉三座城池,边关子民无一人伤亡,她五日未眠,身重十一刀,休战后,足足昏睡了四日。

    齐城一役,她率两万兵将,守城六日,大胜燕国西凉盟军五万,此后,大楚定西将军之威名,令他国诸将闻风丧胆。

    关冕一役,大楚战败,她最后一个撤离战场,带着一身伤,却依旧护着大楚的军旗不倒。

    芍关一役……

    将近十年,她守着大楚的子民,守着她的王,征战沙场,有胜,也有败,大大小小的伤,受过无数次,脱了衣服,是一身伤疤,没有一寸女子的冰肌玉骨,全是沙场打磨后的伤痕累累。

    她受伤最严重的那一次,她都以为她挺不过来了,是容历在她榻边一遍一遍唤她,把她从阎王那里拉回来。

    “阿禾。”

    “阿禾。”

    “……”

    她吃力地睁开眼,昏迷了几日,嗓音很哑:“你来了。”

    五日了,终于醒了。

    容历跪在她床前,眼已经哭红了:“阿禾。”

    她想抬手擦掉他眼角的泪,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残喘吁吁地训他:“你是一国之君,哭什么?”

    军医说,准备后事吧,将军救不回来了。

    他将那军医打了板子,亲手重新为她上药,浑身上下,二十三处伤,其中,四处重伤,哭什么?他哭什么?

    这是他心爱的女子啊。

    “阿禾,”他抓着她的手,她指甲都是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他把脸压在她掌心里,滚烫的眼泪湿了她一手,“你别死……”

    守在一旁的八位副将,全部红了眼。

    这个男子,是大楚的王,是九五之尊,他的膝盖只跪过先皇,还有他们的将军,便是先皇驾崩,他也没这般哭过。

    他在床前,哭湿了被子:“阿禾,你若是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她没有力气摇头,眼睫一眨一眨,然后无力地垂下:“我不死,我会撑着,大楚还需要定西将军,你也需要。”

    大楚内忧外患,他才刚登基不久,她不敢死,不敢留他一个人四面楚歌、无人为营。

    容历却摇头:“不要了,我不要定西将军了,只要阿禾行不行?”他认了,他降了,求着她,“不打仗了好不好?阿禾,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她许久不说话。

    不好的,不好。

    “容历,我是大楚最会带兵打仗的将军,我不放心别人,你的边关、你的城池、你的子民,只能我替你守,别人不行,不行的。”

    她好像从未说过她欢喜他、心悦他,她不爱说这些,嘴巴紧,说不出甜言蜜语,只是守着他,用命守着。

    国破山河不在,何妨,他做个亡国之君又何妨。

    “阿禾,我们降了好不好?不要大楚了,我不要大楚了。”做个昏君吧,为了她,做吧。

    他不怕死,不怕被唾弃。

    可莺沉舍不得啊。

    “西凉与燕国的帝君残暴凶狠,我们不能降。”降了,他这个亡国之君,哪会有命在,大楚千千万万的子民,哪会有安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容历伸手,抚她的眉眼,那里有一道半指长的疤,是去年在战场伤到的,只差了一厘,差点眼睛都要废了。

    “那好,我陪你,你活着,我就活,你战死了,我给你殉葬。”

    那次,她没死,舍不得他。

    “阿禾。”

    “阿禾。”

    容历在葡萄树下喊她。

    她回了神,站在木梯上,摇摇欲坠,手里的葡萄滑出了手,她朝后,倒下去。

    “阿禾!”

    她从木梯上栽了下去,所幸,容历稳稳接住了她,只摔烂了那一串葡萄。

    容历紧张地僵了手:“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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