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接连两道厉闪,撕开云层。 傅侗文将西装脱下,披到了她单薄的肩上。也由此放开了她。 另一端甲板上的吵闹声渐起,有船员落水。 约莫十分钟的样子,救人的和落水的都被拉上来,落水的那个昏迷不醒,被平放在甲板上抢救。有人过来,劝说他们推回去,去避雨的半露天休息室。 风太大了。 两人回到避风雨的地方。 傅侗文竟去和谭医生要纸烟,谭医生听到他的要求,满面错愕。不过他接了烟,捏着纸烟卷,只是把玩,在金属栏杆上磕着,烟丝落到谭医生鞋上。谭医生恼火:“你这人,真是糟蹋东西的好手。” 他不甚在意:“赔你就是,昨日靠岸,补了不少好东西。还有新鲜的牛奶,早让人送你房里去了,够不够换你这个?”傅侗文笑着将揉烂的烟,塞回到原主人手里。 谭庆项想到刚刚看到,两人似乎在牵手,又疑心是自己错看了,犹豫着还是没问。 “我去更衣室。”沈奚委婉地说。 傅侗文应了,随她离开。 公共甲板对全船开放,里外两道门,里边那道门里是洗手间。 外边这里算是半个休息室,也是真正的更衣室。 她在洗手间里听到两个褐发的女孩子在说,昨天靠岸时,见到特等舱的管家去替贵客们采办新鲜牛奶和水果。“一等舱也有的。”其一小声说。 “亲爱的不如这样,你看旅途漫漫,我们总要找到一个可人的男孩子谈场恋爱,”两人低声笑着,“我要一个月才到,你呢?”“下一次靠岸,他们是这么说的。” 沈奚在他们的谈笑中,听他们说干脆去一等舱找一位先生同住,莫名冒出了谭庆项的脸。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离开洗手间。 更衣室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几个隔间的门都敞开着,沈奚没看到傅侗文。 她想,他应该在更远的地方,于是挑了个隔间进去,对着半身的古铜镜子端详自己的脸和头发。她两手捧着自己的脸,盯着眼下的一道乌青时,听到隔壁房间的门上了锁,很快,伦敦口音的英文出现……不对,重点不是口音,而是内容。 “亲爱的,我爱你,不要怕。”这是女人的声音。 “对不起,亲爱的,我弄疼你了,”男人的回应,有着介于男生和男人之间的羞涩,“我没有真的实践过。在伊顿公学时,我在我的姑妈那里住过,她的贴身女仆很喜欢我,可我们也并没有真的做什么……” 沈奚约莫猜到是什么内容,她想要悄然离开。 镜子里,出现了傅侗文的身影,他手里拎着买来的新纸烟,来接她。 沈奚在看到他的一霎,猜到他会开口,两步上前,手压到他鼻梁下,挡住嘴。傅侗文惊讶地垂眼,她握住他拿烟的手,脸红地摇头。 “我只摸过她的前胸……”男人的声音传过来。 ……这位伊顿公学的贵族青年,请你不要再叙述你和女仆之间的性启蒙了。 沈奚面红耳赤,祈祷着傅侗文能领会她的意思,两人可以在不打扰这对幽会情人的情况下,体面地离开。可是当隔壁陷入安静,她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贴着的位置,是他的嘴唇,他鼻端呼吸的热量也落在她的手背上。 他平稳的呼吸节奏,比那一对小情人的对话让她更无法承受。 无声地,傅侗文将烟盒放到了铜镜前,这样空出了手去扶着她的腰,另一手去拉门的扶手。他给他们的更衣室也上了锁。 沈奚的手从他脸上缓缓滑下,无处可放,虚握成拳,空悬在两人之间。 他的银色领带,被一根珍珠别针固定着,黄金色的珍珠。乍一看,和她的那副耳坠、项链像是一套。 隔壁男人在说:“当然,她也对我做了一些事,比如像你现在这样,抚摸我,她很热情……” 为什么西方人会这么喜欢说出来,只去做就好了啊。 诶,很好,没有声音了。 诶?不是停止,是在实践。 男人在低低地说着爱你,呼吸粗重,女人没有发出声响,看来,还是无法突破第一次的阻碍,选择的是另一种方式。沈奚开始自责,不该听婉风和那些英国女孩的经验分享,此类知识获取太多了。 时间漫长,漫长到她开始自问,为什么要等?刚刚直接离开岂不是更好…… 可等到现在,那边随时会落幕,又不好走。 这里的更衣室没有窗,一面镜子一面门,余下两面墙壁上都是五彩玻璃。玻璃后是灯,光从玻璃透出,落在人脸上,让人目眩。 这个更衣室比他们房里的衣橱还小,就算两人不贴在一处,也分隔不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