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1 静待花开这种事,太难了-《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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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间传说,九御的寂天大帝是天下第一懒人,懒到统一了天下却不坐朝问道,拐了太庸女君,去没人的地方躲清静,连娃都不要了。

    没人的地方,是真的没人。

    怒雪川,极北之地,万里冰川,一片银白。

    人在这种地方,除了敬畏造化之神功,不敢再有其他妄想。

    连媳妇都不能想。

    阮君庭窝在雪白的大裘深处,雪白的银发从裘皮上弥散开去,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出神,一动不动,如这天地间冰雪凝成的真神。

    木屋很小,五脏俱全。是硬生生在一块难得的巨岩上打桩盖成的,又在下面凿出石渠,引了一眼温泉,四时不歇,令屋里温暖如春。

    阮君庭怕冷,就把整个怒雪川唯一的一处温泉给占了。

    过了今晚,就是九御皇朝的乘鸾四年。

    他们俩,在这儿足足等了三年,后院那株差点被凤姮供起来的神莲,依旧没有半点开花的迹象。

    与世隔绝的日子,时光如飞一般,仿佛不知朝夕。

    有时候两个人各握一卷书,蜷在裘皮中,熏着温泉暖意,不知不觉就一道睡着了,等醒来时,又是许多个时辰过去。

    只有慕雪臣每隔七日会按时送来些生活必需品,让凤姮可以算一算他们已经等了多久。

    至于平日里的琐事,附近自愿留下来伺候寂天皇帝和太庸女君的原住民,会随叫随到,无须媳妇操劳,也不会打扰,一切刚刚好。

    只是,凤姮生性飞扬,在屋里憋久了会闷。

    阮君庭就会像放鸟一样,放她去外面撒欢儿,他就在小屋里等她回来。

    蹭!

    一只手,拎着只血淋淋的兔子,从窗外递过来,接着是凤乘鸾冻的红扑扑的脸,戴着只巨大的貂皮帽子,兴高采烈道:“雪兔!想吃炖的还是烤的?”

    “想吃你!”软君庭幽怨,生无可恋。

    凤乘鸾就从窗前消失了,之后从门外进来,去了裘皮大氅,换掉粗重的兽皮靴子,念念有词,“太师父让你离我这个女色远点,你要听话,我还年轻,不想守寡。”

    “所以就守活寡……”阮君庭别过脸,继续看窗外的雪。

    他连她换衣裳都不能见,见了会爆炸。

    等凤乘鸾换了身软糯的粉白锦缎小袄,袖口和领口簇着白软的兔毛,到他身边蹲下,先拉过收在大裘里的手握了握,见也不凉,才放心,“我去给兔子剥皮,你乖乖等我。”

    阮君庭垂眸淡淡瞪了她一眼,“我想剥了你的……皮!”

    凤乘鸾就知道他又憋闷得说狠话,捏了捏他鼻尖,“等神莲开花就好了,你乖哈。”

    她转身去了小厨房,阮君庭就又寂寞了。

    不回来还能想想想,回来了,就连想都不能想!真烦躁!

    他这身毛病,在这极寒的地方,起初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两个人都穿得多,撞在一起像两只熊,不至于那么容易走火。

    可现在,只要稍稍走神,就想着火!

    阮君庭不开心。

    三年来,吃得多,睡的足,既无烦扰忧心,也无刀兵之祸,连从前入睡困难的毛病,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的身体在飞速复原。

    但是,凤姮却是个死心眼。

    只记得天医老头儿说过,不得动武,不得动怒,不得近女色。

    好吃好喝把他养成一朵娇花,没事能躲多远躲多远。

    现在,他随着身体好转,越来越躁动,她就连大白天都躲着他!

    嘎呜——

    窗外,温泉的暖意引来只雪鸦,叫得极是难听。

    阮君庭随手捏了桌上的茶盏,唰地从窗子丢了出去。

    茶盏凌厉削断树枝,将那破鸟给惊飞了。

    阮君庭反复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摘了朵窗边养的不知什么花草。

    噗!

    稍一运劲,花就化成了灰。

    他还不解恨,眸光动了动,看向小屋内,最后,锁定凤乘鸾进屋时挂在门口的一把剥皮小刀。

    那眼中,目光稍厉,手掌凌空一抓!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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