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猛男落泪。 谁能不惊? 连旁边本来满心都只有殷念的画萱都吓了一跳。 “他哭什么啊?”画萱不理解,“他就这么讨厌女人?” 旁边的佛子却微微摇头,“错了。” 画萱吃惊的转头。 “我还没问过呢,他为什么这么讨厌女人?”画萱看向佛子,“您知道吗?” 佛子摸了摸手上的佛珠。 眼睫垂落,温和道:“张玉山曾有一妻,骁勇善战,甚至安帝一度认为她可以接受张玉山受伤后退下的位置。” “那位夫人当真有勇有谋,雷廷比起她都逊色许多。” 佛子的声音不轻。 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他好像是有意的,连正在和学生交战的殷念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他夫人?”画萱下意识的问。 张玉山额头青筋毕露,“玉呈!闭嘴!” 玉呈却笑了笑,没有看张玉山那张隐忍的脸,“张施主的妻子在一次退魁的战斗中以身堵魁隙,阻止了一次魁怪的大举进犯,去世了。” “别说了。”张玉山满脸青色,“别说了!” 他的神情看起来实在是太痛苦,一张脸上青灰交加。 看见这样的一张脸,玉呈都愣了一下。 有些不忍心了。 殷念深深看了张玉山一眼,正要说话。 不远处传来一声喝声。 “说!脓不挤出来,伤口便好不了,玉呈,说出来!” 竟然是安帝,不知什么时候,从军帐中走了出来。 他看着满脸狰狞的张玉山,缓缓的闭了闭眼。 “这事,是我们对不住你。” “也罢,大家都在听,那便由我来说!” “张玉山,还有三个女儿,继妻子离世后,三个女儿也相继进入帝临军。”安帝眼中露出几分痛意和愧疚,费老更是用力的揉了一把自己的脸。 他跟着露出极为痛苦的神情。 张玉山的三个女儿,像极了张玉山,他看三个丫头和他胃口,还教导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只是没有捧一杯拜师茶罢了,他是将她们三个都当成自己半个徒弟的。 “三个女儿,在加入帝临军的十年里,相继离世,战死!” 张玉山喉咙里发出了兽类的悲鸣。 刚才殷念沐浴在血色微光里时,他好似透过那将黑的天空,看见了他最小的女儿。 他以妻子为荣。 为女儿骄傲。 从未后悔加入了帝临军,也不曾后悔进入最前线击杀魁怪。 “我,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张玉山唇上血色全失,“我的女儿其实生的很漂亮,我却从不许她们穿裙子,也不许她们涂脂抹粉,我告诉她们,我张玉山的女儿,绝对不能比别人家的儿子差。” 多乖啊,他的女儿。 父亲说了,她们就那么去做了。 她们从生下来到死去,都没有穿过一次裙子。 从不怕流血,受伤也一声不吭,懂事的孩子没有糖吃。 可当妻子死了,大女儿也死了,二女儿还死了的时候,他真的怕了。 他的膝盖骨都在发抖。 他的幺女,最让人心疼的幺女,在最后一次出发去战场前,他拉住了她的手,求她。 “莫去了,爹怕了,是爹不对。”满身疮痍的他,在那一刻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后悔至极的父亲。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