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何以解忧-《大逆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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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想狡辩么!”

      他手往前一探,手腕一扭。虚空之中,那只金色的手掌骤然变大,一把抓住了黑豹的脖子。

      嗷的一声,巨大的百米黑豹的毛好像都炸起来了。仿佛那只手上带着强电一样,一把抓住了一只家猫。凶悍,孤独,绝望,这些气息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那只手死死的卡着黑豹的脖子,黑豹的叫声从凄凉悲怆到没有声音发出来不过十几秒钟而已。

      可这十几秒钟,对于姚边边来说却是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他的体相败了,还没有杀人就败了。薛勾陈的实力远比他要强大,他连最后挣扎反抗的力气都被剥夺。

      扑通一声,姚边边双手扶着自己的脖子跪下来,膝盖重重的撞击在地面上,竟然有一些让人心疼。在他膝盖触碰到地面的时候,一个属于他的时代就宣告结束了。

      他在九圣宗里籍籍无名,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除了九圣之外,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在白胜君身边爬的最快权势最重的那个人。他死了,九圣宗也不会有人提起他,不会有人知道他,就算是九圣提起想起的话也许仅仅是一句废物而已。

      膝盖很疼,姚边边的心口更疼。

      薛勾陈伸出去的右手紧了紧,黑豹嗓子里发出咔咔的声音,那是最后的一丝绝望。然后薛勾陈的手向上抬起来,虚空之中大手掐着黑豹的脖子将其拎起来。这边,姚边边也被看不到的力量掐住脖子举了起来,从跪着到两只脚离开了地面。

      “卑微。”

      薛勾陈似乎有些得意:“本座亲自将你拿下,你应该感到荣耀。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值得本座亲自出手的人并不是很多,当然你也没有这个资格,只是恰好遇到了这件事。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的,还需要你的口供揪出更多的人。”

      姚边边双手扶着自己的脖子,嘴里的血一股一股的溢出来,他却还在笑,惨的不能更惨却依然装作很骄傲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往往都能让人记忆更加深刻。

      安争和朱校检就站在一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厌恶。这种厌恶不是针对一个人的,不管是姚边边还是薛勾陈他们都厌恶。如果非要分出来一个层次对谁厌恶的更多些,那么显然是薛勾陈。

      “咱们走吧。”

      朱校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

      安争站在那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也选择了离开。

      被控制了的姚边边凄惨骄傲的笑着,嘴里的血是他最后一丝倔强。

      “我和你不一样。”

      姚边边被挂在半空之中,脸色已经从白到青紫色。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在燕城里有多少人是我们的,不会知道白胜君治下这几万里疆域有多少人是我们的。”

      “你个阉人。”

      薛勾陈脸色一沉,手往发力,姚边边的嗓子里被挤出来一大口血。

      “我不需要你招供,我都会查出来,一个也不会放过。”

      薛勾陈回头看了一眼,安争和朱校检都已经走了,他的表情显然放松下来。他身子往前飘,飘到姚边边身前,两个人近在咫尺。

      “我还得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在缉事司维持自己的地位了。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我在方坦之下面干了十六年,做了二十六年的镇抚使。之前在缉事司已经干了五十年。几十年前我就觉得缉事司的司座一定是我的,在我一百岁之前就能得到这个位子。可是方坦之凭空来了,从老司座手里把权利接过去,然后开始大肆的清洗老司座的人,大量的启用白胜书院的那些废物。”  “我好想狗一样学着摇尾巴才留下来的,好想狗一样不但学会了摇尾巴还学会了咬人才做到了镇抚使。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缉事司里没有多少亲信?我不敢啊......一旦让方坦之知道我大量培植自己的亲信,我在缉事司就完了。我必须好好的做那条狗,闲时守门,忙时咬人。”

      “所以你之前在将军府院子里的时候用那种鄙视我的眼神看我,我不怪你,你以为你在君上治下潜伏多年很辛苦了?屁啊......和我相比你那点经历算个屁?方坦之表面上看起来很宽容,但他能把老司座的人都清理的一干二净,真的会是心慈手软之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薛勾陈的脸色变得轻松了很多,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倾诉。

      “我不容易啊,我好不容易熬到方坦之死了.....妈的如果不是他死了我还不知道要做多久一条叫做镇抚使的狗。我他妈的是镇抚使啊,说起来方坦之都是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什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辛苦支撑。说到我?最多就是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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